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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为什么会流泪?

    那些我曾以为过去的了,将在睡梦中炼烤灼烧着我的灵魂使我正面直视我为其借口而逃避的一字一句。

    噩梦——灵魂出窍的兔子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架起来接受火烤,而灵魂被鞭子拷打。

    “啊——!!”

    残留的冷汗沿着额头鬓角不断汗湿滑落,就连呼吸都无法平息,就算我睁开了眼,脑子和视线也都还是难以斩除的梦魇。

    “Miss An, are you okay?”

    白色的身影晃荡在我床边,我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那人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Are you okay?”

    到此,急促的呼吸才得以平息,视线也清晰明了起来,不再是血红的血雾。

    靠在床上,我轻喘着:“I'm fine.”

    那外国人才松了口气,说:“It's good that everything is fine, otherwise Mr. Xu…”

    他没说下去,端起床头一直准备的药片递了过来。

    “After taking this, you'll feel better.”

    我接下药片,放进嘴里,就了口水,把苦涩的味道压了下去。

    “Thank you.”

    外国友人没说什么,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我靠着柔软的床垫,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它一片一片的,照映出十几个我,颇为有趣。

    不知不觉中,我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看到许卿歌,而史密斯一日三餐似的给我送药,做些相关的检查,这天他摘下心测仪有些忍不住的问我:“许先生,您湿乎特别不在意。”

    睁开眼,我缓慢的看向他。

    “史密斯,你的中文真的很蹩脚。”

    史密斯红脸:“是这样吗,我觉得还可以。”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可以个…”

    “您…我的问题,您还不回答。”

    我听着他完全颠倒过来的主谓,还有那夸张的请问,心里嘲笑。

    但又想到他问我的那句“许先生,你似乎特别不在意”

    我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围绕在我身边,而且…你这么关心干嘛?”

    史密斯的演技实在差,比起他的老板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见他刚刚被我调侃的红脸还没散去,那双蓝色的眼睛极为夸张的瞪大然后说:“没有…我没有很关心。”

    这句话他说的倒是顺溜。

    我闭上眼睛:“好了,我要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听到了一声叹息,但从我旁边离开的就史密斯一个人,他一个外国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中国人的唉声叹息,想了想许是我听错了。

    再次看到许卿歌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从梦中醒来,就看到一颗脑袋枕着硬邦邦的床沿,却牵着我的手,睡的似乎挺沉。

    视线落在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上,我无声却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指尖,这轻微的动作使得那人睁开眼,眼底是未融化的冰霜底色。

    “你醒了。”许卿歌起身,看着我。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带我去洗漱,喊来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小食,我们在餐桌上用完早餐,有人上来收拾餐盘。

    但期间一直有电话在找他,他似乎有些忙碌。

    此时,他正朝电话那侧轻蹙着眉头说着什么,而我静静的看着他,他面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应该是没休息好。

    挂了电话,恰巧他对过来的眼神,他问:“怎么了?”

    我想起日历上的日子,开口说:“史密斯说我的身体已经稳定得到控制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许卿歌眉心紧皱:“是吗?”

    我点了点头:“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他没放下手机,似乎查看了一眼什么的说:“婚礼就在明天,参加完婚礼再回去吧。”

    他说的特别平常,仿佛是一件寻常小事,但我却犹觉一道晴天霹雳落在了我的头顶,下意识就拒绝着:“我不要。”

    许卿歌放下手机,看了过来:“你不要什么?”

    我没同他对视,而是把眼神放在别处:“我不要同你一起出席参加你的婚礼。”

    他眉间尽是散不去的忧愁,他极尽无奈而已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耐心着温柔跟我说话,他说:“雀儿,不要胡闹。你知道就只剩明天一日,只要明天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已经看不懂许卿歌如今的所作所为了,他要我不要胡闹,我闹什么了?想到这里,我抬眼颇为不满的看向他。

    而他波澜不惊的蓝眸静默的看着我。

    “许卿歌,你把我带在身边就是不合理你知道吗。”

    许卿歌:“哪里不合理。”

    我怒急把心里话说出来:“你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你把我当什么?豢养的金丝雀吗?”

    说到这里,我的脖红哽粗简直同他的游刃有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听完后只是眼底含笑,嘴角勾着弧度整个人都特别邪妄的看着我说:“你不是被囚禁的鸟儿,我也不会带你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只是疏散着笑意,抬手上抚我的脸颊,眼中浓情蜜意:“你放心,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他说了两次,我却觉得隐隐不安。

    但他说了婚礼一过便让我离开,他言而有信,并不会欺骗我。但今夜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彻夜的难眠。

    脑子里一下闪过很多画面,一会是小时候萌得不可方物的许卿歌,一会又是变成大人矜贵冷冰冰的许卿歌,再一会又是穿着婚服,喜色满面的许卿歌…

    这么想着想着,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异常平静的一个晚上,就连我睁眼都在意料之中,我转了转眼睛看向纱帘轻起的窗外,天色还笼罩着灰蓝的夜色,但朦胧起一片鱼肚白,我想应该已经早晨的五六点了。

    我起身,下了地。刚打开门,一个女孩子就抱着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吓了一跳,而那女孩面带笑容的说:“安小姐,今日由我来为你上妆,换衣。”

    我想出席许卿歌的婚礼也是得需要稍微打扮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因此我点了点头,说:“让我去梳洗一下。”

    女孩没有让开而是说:“今天全程由我为你服务。”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连带洗脸刷牙这种事情也要她帮我?我不由得怀疑这是她嘴上说的好听的为我服务,还是借口的监视。

    但既然她要,我如她所愿。

    本出现在我脑海里那样奇葩而又夸张的帮我刷牙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她所说的服务只是已经帮我挤好了牙膏,放好了温热的洗脸水,温声告诉我后站在盥洗室外等候。

    我很奇怪,但又觉得多心的拿起牙刷刷洗牙齿,等着思绪逐渐跑偏,嘴巴周围的泡沫多的成为了一个“圣诞老人”,我赶紧接水冲掉泡沫,快速的洗了个脸走出去。

    女孩朝我一笑,“安小姐,请跟我走吧。”

    跟着那女孩,转了一圈,我都觉得头晕起来了,前几天待在这别墅竟然没有发现这里居然这么大,女孩带我上了三楼的一间房间,里头是个偌大的衣帽间和化妆室一体的房间。

    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候在那里,我们一出现她们一致的朝我打招呼着说:“安小姐。”

    这排场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但这是许卿歌安排的,一切又说得通。我什么也没说的坐在化妆镜前,闭上眼睛任由她们帮我弄。

    不知道过了多久,化妆师说:“安小姐,好了。”

    缓缓的我睁开眼睛,视线未先的清明。

    而面前透亮的镜子已经倒映出一张我快要认不出里的脸,轻施粉黛,眉眼间藏着江南的烟雨,唇如三月桃花,嘴角浅浅一笑,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化妆师技术很好,并没有给我五官画过浓重的色彩,而是在原本的貌美上放大了原本的样子,只是我这样望着,有些恍惚。

    “安小姐,你真美。”化妆师小姐姐轻轻的说着。

    安雀儿有一双朦胧烟雨的含情目,却似笑非笑的不达眼底的笑,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镜中朱面玉唇的女子轻弯嘴角:“谢谢。”

    化妆师看着她不达眼底的笑,总想要再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说了句:“许先生看了,一定也会被惊艳到的。”

    我轻瞥了眼化妆师,兀自神色暗了暗。

    等发型师做完发型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一直站在我们身后候着的那个女孩上前来:“安小姐,随我去换衣服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到隔间里,我本以为是像服装店里那样窄小的换衣间,却不曾想随着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件被暖光灯笼罩的一件紫罗兰镶钻礼服展示在偌大的隔间。

    钻石在光线下散发着惊艳骇俗的魅力。

    “这是许先生为您亲自挑选的。”

    花瓣设计横向露肩,层层轻纱落进细腰,向下如花朵一般绽放拖尾长裙。仿佛在此刻被赋予了生命力,光是想想都能想到上身时绝不比此刻肉眼的光彩夺目。

    “安小姐?”女孩轻喊我。

    我回过神来:“帮我换上吧。”

    女孩立刻喜笑颜开,这衣服我一个人还真没办法穿好,等女孩帮我换好后拉开帘子,她朝着前方落地的大镜子不由得感叹着:“安小姐,你好美。”

    镜中的女子,其肩所塑,细腻白皙,仿佛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洒下的清辉,不盈一握的细腰,似藏着无尽的婉约情思。

    说不尽的温婉可人,气质清冷而瞩目。

    看着镜中的人,我也有些失神。

    “安小姐,时间到了。”女孩在一旁轻声提醒,我回过神来。

    “好。”

    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其实我并不知道许卿歌结婚的场地在哪里,坐在那里,我却觉得自己像一片没有归处的落叶,随着平静的湖面,仰着头任由其漂流。

    那抹檀香带着让人心安的能力传近我的鼻息,落在礼服上的双手在轻轻的松了些折磨自己的力道。

    ——

    车子驶出去很久,在高速上匀速行驶,我望着车窗外,直到缓缓驶入一坐世外山庄里,当车子停下,我的心猛的跳动起来。

    这…这是当初秦朗带我来的那坐山庄。

    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许卿歌为什么要把婚礼举行在这里?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又存在什么关系?

    不由我继续猜测想下去,前方的司机回头来跟我说:“安小姐,到了。”

    光线有些昏暗的车内,司机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狐狸面具递来,这面具光滑洁白在昏暗的视线里,显然那么瞩目。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司机,而司机只是说:“今日婚礼上的宾客都要求戴面具。”

    这面具…我伸手接过,冰凉的触感使得记忆瞬间频闪过去的两帧画面,山庄的面具舞会,慈善晚会上的面具。

    手下不由得使劲,深抵面具。

    “安小姐?”司机又一次提醒。

    我回过神来,把面具戴上:“抱歉,我走神了。”

    司机面带笑容:“我给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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